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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2020:医路上有你,为见证百年之变局,为信仰与你我相遇

来源:新里程 作者:林杨林
202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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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记载:公元前176年,西汉著名医学家淳于意拒绝对朱门高第出诊行医,被罗织罪名,送往京都长安接受肉刑。其幼女淳于缇萦毅然随父西去京师,上书痛切陈述父亲廉洁无罪,自己愿代父受刑。汉文帝感动,不仅赦免淳于意,而且废除肉刑。这就是西汉著名的“缇萦救父”的故事。

2019年12月24日,民航总医院急诊科副主任医师杨文在正常诊疗中,遭到一位患者家属恶性伤害,抢救无效不幸去世。杨文医生的悲剧发生后,有位同行医生在朋友圈写道:今生颈血洒白袍,来世不入杏林中。

罗曼·罗兰说过,“伟大的背后都是苦难”。从缇萦救父,到杨文悲剧,2000多年过去了,对于广大医者来说,罗曼·罗兰这句话一直适用。医生这个从古至今救死扶伤的群体,却被各种道德绑架,活成了弱势群体。跪着的医生,治不好任何一个站着的病人。

1
生产力的脚步已走远
生产关系的灵魂没跟上

过去两年,全球标准下快速崛起的创新药、投入巨资研发加速国际化的医疗器械、依托人工智能支撑的医疗信息化、卸下宏大主题回归场景运用的医疗大数据,在需求井喷和资本加持的双重助推下,医疗领域的生产力一日千里。医疗行业的所有参与者,厂家、医生、患者、投资者,都在为医疗技术的万马奔腾感到热血沸腾。

但医疗领域的生产关系,却还只是一条炊烟袅袅的羊肠小道:事业单位编制标签的医护人员、只闻其声不见落实的去行政化改革、体现道德高度却无法体现工作价值的分配机制、单一狭窄始终无法百花齐放的晋升通道。在一个只争朝夕、不负韶华的时代,人才流动的玻璃门坚如磐石,医生仅作为全行业的名义主角,却不是行业舞台上的真正主演。曾经被寄予厚望的多点执业,解决不了人才流动。多点执业是战术问题,组织的忠诚度是战略问题。从编制到晋升、从职称到绩效,你有多依赖组织,你就有多在乎组织。

公元1142年1月27日,忍痛班师、愤慨写下“十年之功,废于一旦,所得诸郡,一朝全休”的一代名将岳飞,及其儿子岳云、部将张宪在风波亭内被害。中国四大发明有三个在两宋时代,两宋时代的生产力,正如世界著名经济史学家贡德弗兰克所说:“11世纪和12世纪的宋代,中国无疑是世界上经济最先进的地区。自宋代以来,中国的经济在工业化、商业化、货币化和城市化方面远远超过世界其他地方。”然而,靖康之难后,国家治理体系的生产关系遭到巨大破坏,一代名将,终究卒于生产力高度发达的夜空下。

20世纪美国最著名的汉学家顾立雅曾写道:“人们早已意识到,中国对世界文明的贡献远不止于造纸和火药等发明创造,大规模的复杂组织是当代社会的突出特征。”同样可以类比的是,多数人仅看到医疗行业的十万亿级市场,看到人口老龄化带来的巨大需求和机会,但忽略了医疗行业生产关系的复杂性。在生产关系严重滞后于生产力的背景下,医疗行业的商业模式创新显得尤其重要。如果医疗技术进步太快,而医疗组织进阶太慢,双方的巨大摩擦将使行业发展迟滞。

“健康中国”战略为医疗领域的生产关系变革提供了顶层设计。对于所有非政府财政出资的医院和产业投资者,混改和互联网医院将在战术操作层面上提供两剂不可多得的药方。特别是对于全行业体系化混改的国企医院,混改解决机制,特别是分配机制和用人机制,那是生产关系的活水源头,可释放出医院的巨大生产力;互联网医院则解决效率,只要政策稳定监管合理,那是生产关系的管道节点,可为线下医院提供巨大赋能。

沈从文在《边城》里写过一句话:“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却又如宿命的必然”。从线下到线上,从医疗到医疗+互联网,这是新里程的必然。“叮铃医生,叮咛一生”,这是新里程的互联网医院,已纵情前行。当大家都痴迷于生产力的突破与创新,让我们安安静静做一个聚焦于生产关系革故与进阶的行业改革者。

2
需求的双臂徐徐张开
供给的拥抱迟迟未到

两千多年前的一天,率十万铁骑征服欧亚大陆的亚历山大大帝遇到穷困潦倒的哲学家第欧根尼。出身为银行家之子的第欧根尼,放弃了万贯家产,栖身于一只大木桶中,终日思考哲学问题。亚历山大说:“我已经征服整个世界,你可以向我请求你所要的任何恩赐。”正在木桶里睡午觉的第欧根尼伸了个懒腰,回道:“亚历山大先生,我在休息,请你站到旁边,不要挡住我的阳光。” 

这是希腊历史上最著名的“布衣傲王侯”的对话。亚历山大以为可以给第欧根尼提供任何恩赐,其实,第欧根尼更需要阳光。

2020年1月11日,国家发改委表示,2019年我国人均GDP首次超过1万美元,这意味着整个社会结构和经济结构面临重大转型。同时,居民人均医疗消费保持每年10%以上增长。在需求端,大量中产阶级期待获得优质、便捷、可及、多样化的医疗需求;在供给端,在数量上只占0.22%的三级医院机构承担了19.02%的诊疗任务,医疗资源分布严重不均。社会主要矛盾提及的“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在医疗领域跃然纸上。

与中产阶级医疗需求交相辉映的,是老龄化需求。2018年末我国60岁以上人口2.49亿,占总人口的17.9%。与之相对比的是,2018年新出生人口1500多万,同比降幅超过10%,2019年这个数字大约只有1100万,降幅超过20%。断崖式下跌的新增人口和骤然加速的老龄化,导致人口的主要矛盾已由数量问题转为结构问题。

未富先老、未备先老的老龄化,它所带来的慢病需求、康复需求、治疗需求、健康管理需求,甚至是呵护生命最后一站的安宁照护需求,成为医养领域的监管者与参与者需要耐心攀爬的一座倏然而至的高峰;在供给端,床位缺位、定价缺位、照护标准缺位、长期照护险缺位。欧洲一个国家平均人口是1500万,我国老龄化人口目前是16个欧洲国家之和,到2049年超过30%的老龄化率意味着养老就不仅仅是解决供给和需求错配,更是对失衡人口结构下的公共治理体系的规划、建设、改革与整合。养老这艘大船要扬帆启航,并顺利抵岸,若缺乏供给侧的顶层设计和操作细则,即使我们坚信长风破浪会有时,也很难直挂云帆济沧海。

秉承对养老的持续看好和深厚情感,公司在一年内开了6家临家老年照护中心,专门服务失能和半失能老人,有些中心超过90%都是重度失能老人。有一次我走访其中一家老年照护中心,老人的家属饱含深情的说:“我们兄弟姐妹四个,连续照顾了三年多,已经接近崩溃了。现在我们非常非常放心,也非常非常感谢”。看到护士长始终握着老人双手嘘寒问暖,看到临家老年照护中心墙上那句“来到临家,即是您家”的愿景,我宛如听到爱国诗人艾青重读《我爱这土地》那句著名的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我笃定,医疗和养老这样的事业,相信就能看见,利他就会走远,坚守就得始终。所有致力于医养事业的从业者,内心应该都深藏着如同唐朝贞观时期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一样的梦想:“我想要穷者远离饥荒,我想要病者远离忧伤,我想要老者远离衰老,我想要死者从容安详。天下没有远方,人间都是故乡。” 

3
公益属性乘风破浪
管理属性翘首以盼

2019年7月29日,有雨。北京怀柔,雁栖湖,草长莺飞。

新里程医院集团与中国科学院控股有限公司和中国科学院大学(下称“国科大”)签署三方协议,新里程医院集团在产权上成为国科体系大健康平台,旗下三甲医院和符合条件的三级医院将成为国科大的附属医院,医院纳入国科大学术管理体系;同时,新里程医院集团捐赠国科大教育基金会3亿元设立医学发展基金。这既是新里程医院集团作为大型综合医院集团积极打造产学研和医教研典范,更是践行医学发展的公益属性。

相比以私人交情或“飞刀”形式合作为基础的碎片化医疗资源,新里程致力于推动合作医院成为国科大的附属医院,体系化弥补医院在科研、教学、品牌和人才的短板,建立医教研体系和科研成果转化基地。对于合作医院来说,今天我们所有的努力,可用一句广告语来表达:“更好的时代,值得更好的你”。

英国哲学家罗素在《我为什么活着》的文章说到:“三种单纯然而极其强烈的激情支配着我的一生,那就是对于爱情的渴望,对于知识的追求,以及对于人类苦难痛彻肺腑的怜悯。”如果你已经过了渴望爱情的阶段,那么对知识的追求和对人类痛苦的怜悯则永远正当其时。大学哺育知识,医学减少痛苦,这是牵手国科大的初心。 

毋庸置疑,医学行业和医疗机构天生具有公益性,无论是治病救人的业务性质,土地资产的划拨性质,事业单位的机构性质,医保全覆盖的支付性质,还是执业许可证的非营利性质。但是,公益属性浓墨重彩,如同硬币的另一面,医疗机构的管理属性往往被忽略:战略规划、绩效改革、成本控制、服务创新、品牌提升、数字化运营。更有甚者,往往谈结余即色变,好像一谈到医院结余,就是急功近利,就是短期效应,就是违反道德,就是违背公益属性。

举办医院的初心不可以是盈利,但医院可以有盈余。盈余是结果,不是目的,它可以通过精细化的管理来实现,包括技术突破提升医生价值、绩效改革提高经营效率、成本控制防止跑冒滴漏、服务改善提高患者满意,往小了说这将有利于医院软硬件改善和人才聚集,往大了说这将有利于国有资产保值增值和股东可持续投入。

同样,每个阶段就会发生一次沸沸扬扬的医闹砍人事件,背后与医疗机构的管理属性缺失有诸多相关。媒体已经习惯性塑造医疗机构的公益化、医护人员的道德化和患者病情的神圣化。病人来了就必须保证治好,一旦解决不了,首先是医生问题。我们在网上买到假货,在餐馆吃到不合口味的饭菜,会随便拿刀砍人吗?

医护人员工作白加黑,支付体系医保全买单,这个本是最温暖最崇高的行业环境,却面临最扭曲最激烈的体系矛盾。办医首先必须遵循公益属性的医学规律,但管理属性的经营规律亦可以老树长新芽。种一棵树的最好时机是现在,只要拥有“功成不必在我”的胸襟,即使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又何妨。

4
潮水褪去
裸泳者众

2019年11月,治疗2型糖尿病的达格列净片的厂家代表,坐在国家医保局谈判专家面前,内心应该是百味杂陈的。伴随着那段著名的灵魂砍价,“4.4元的话,4太多,中国人觉得难听,再降4分钱,4.36,行不行?”药企最终同意以全球最低价4.36元成交。

2018年5月国家医保局挂牌。如果认为医保局仅仅是医保的监管部门,或者是医疗机构的大买家,那我们就错了。自成立以来,医保局与药企进行了四次谈判:第一次,2018年9月,17种药品纳入医保报销目录,平均降价达56.7%;第二次,2018年12月,带量采购,中标的25个药品价格平均降幅52%,最高降幅96%,这直接带来医药股蒸发6000亿市值;第三次,2019年11月,70个药品通过谈判,价格平均下降60.7%;第四次,2020年1月,77家企业中标,平均价格降幅53%,最高降幅达98.33%。

如果认为药企谈判就是医保局的主要工作,那我们又错了。2019年10月23日,国家医保局印发通知,30个疾病诊断相关分组(DRG)付费试点城市要严格执行DRG分组方案;1月6日,京津冀及黑吉辽蒙晋鲁,9省开展医用耗材联合带量采购,耗材带量采购大幕正式拉开;1月8日,浙江省医保局发文,全省定点零售药店只能加价15%,且最高只能加价200元,这意味着定点药店50%以上的药品品种都要被限价。

潮水褪去,游戏规则变天了。过去十年的医院高速发展,背后是全民医保带来的政策性红利。以人口红利为重要指征的GDP高速发展,让全民医保有了可能,而全民医保铺就了医疗全行业的基础设施,这才有了大健康行业的十年集体狂欢。这如同高铁和4G网络,造就了四方八达的物流网络和触手可及的移动互联网,才有了众多高科技企业的上市盛宴。我们往往高估管理者的价值,高估个体企业的价值,甚至高估行业的商业模式价值,而忽视了一个现实:国运才是最大的风口,国运驱动的基础设施建设,才是各行各业飞速发展的最大推手。

医保局,不仅是医保管理者,更是规则制定者和行业重构者。医院实行DRGs付费,药品实行带量采购,耗材实行带量采购,直接的结果就是:厂家的高利润结束了,医药代表的好日子结束了,经销商的高差价结束了,医生多年的合作伙伴关系结束了,以药养医的经营模式结束了,医院业务量的高速增长结束了。在这个产业棋局中,曾经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都不重要,棋局重设、规则重构、关系重建、角色重演。

未来十年,医疗机构的主要矛盾将是老龄化带来的日益增长的医疗需求与精细化管理为基础的成本控制之间的矛盾。临床行为将在区域范围内从“不可比”变为“完全可比”,医疗机构将被迫回到以价值医疗为工作核心。对于那些没有技术优势、没有成本优势、没有区域比较优势的医疗机构,除非你转型做消费型医疗,否则终将被淘汰。

雪上加霜的,还有资本的退潮。进入2019年,买医院的人少了,卖医院的人多了,还有很多买了不到三年就转手卖了。三年前,很多人以为医院躺着就能挣钱,以为投资医院可以做市值管理,以为做PPT就等于投后管理,以为药品公司理所当然与医院协同,以为价高者得然后总有接盘侠等着接下一棒。

当中国经济狂奔40年后,2019年成了分水岭:市场没钱了,股票爆仓了,债务违约了,现金流枯竭了,主营业务停滞了,To VC模式不灵了。吟到恩仇心事涌,江湖侠骨已无多。三年后,当初激进的投资者如今多数成了彷徨的看空者。北岛在散文《波兰来客》中那段著名的话或许可以表达当初激进的投资者在当下的心境:“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医院投资是社会管理工作,不是单纯的投资,不是简单的资产买卖,更不能当作金融行业。金融行业多基于个体项目,服务于短期考核,但医疗行业从来不是。医疗行业是一个逆经济周期行业,任何一个点线面的考虑都没有实际意义,趋势和方向才最重要。没有人认为梅奥诊所只是一个诊所,也没有人认为协和医院只是一家医院,他们都代表了穿越时空的人文、文化、精神、使命。所以,医院投资者必须是也只能是商业的长期主义者。

如同诗人黄庭坚那句"胸中元自有丘壑,故作老木蟠风霜",新里程一如既往坚定布局医院网络,一如既往坚信医院是大健康产业的终极场景,一如既往坚持“让人人享有更美好的健康服务”的愿景。每一个与众不同的成果,都是以坚持不懈的勤奋和勇于担当的付出为前提,要么付出汗水,要么付出泪水,要么付出大把大把的青春好时光。

5
重资产壁垒与文化融合
并购中看不见的两只手

2019年12月28日,暖冬,遇见皇城相府。山西晋城市阳城县北留镇,皇城相府又名午亭山村,是清朝文渊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康熙字典》总阅官、康熙35年经筵讲师陈廷敬故居。一代名相,近年来因王跃文那本长篇历史小说《大清相国》,其坚守“我本高洁”的初心被更多人熟悉。十载修成文韬略,兢业卖与帝王家。皇城相府那白墙黑瓦间的老院楼廊,写尽了厚重历史与未知繁华,写尽了政治史、文学史和哲学史。

2019年12月28日,晋煤集团总医院(晋城大医院)61周年院庆日。这一天,我们试图读懂晋城这座千年古城,读懂古城里的故园山河,读懂古城里的晋城大医院,以及读懂古城里因为相信所以坚持的一批批陪伴这家三甲医院61年的同仁。这一天,新里程牵手晋城大医院,致力于打造区域医疗中心的山西样本。晋煤集团领导发言时哽咽,讲话中断的几分钟,写满了嫁女般的不舍和风雨相伴的情深义重。几十年眼见医院从蹒跚学步到跨马奔腾,几十年厚爱与付出,这种士风,有如范仲淹所言的“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我们恰逢的繁荣时代,有聪明者,有专注者,有随波逐流者,有长袖善舞者。新里程希望做个专注者,专注医院,专注重资产投资。医院的魅力在于,作为医疗服务终端,是深入连接所有医疗上下游的超级场景,但前提是,你要读懂医者、患者、监管者和供应商四方形成的拼图,以及拼图背后的政策、技术、绩效、人文、妥协、平衡。

纵观几千年的民族发展史,从汉初时候的匈奴,到远征欧亚大陆的成吉思汗,迁徙于草原各地的马背上的游牧民族,无不将固守田地男耕女织的中原人比作待宰的羔羊。然而,把时间放到历史长河看,中原人每到一个地方,迁移人口、开发农田、筑建城墙的农耕文明的重资产模式,对比马背上移动的游牧文明的轻资产模式,始终牢牢占据历史。无论是古巴比伦的两河文明,还是古埃及的尼罗河下游文明,文明发源地找不到一个萌发于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黄河流域文明演变出的农耕文明也从来都主宰着中国的历史进程。

重资产的壁垒,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会尝得幸福感。重资产投资医院的岁月,并不是波澜壮阔的日子,但是无人问津时,你依然热爱这艰难又拼尽了全力的每一天,那就是对梦想的偏执。

当然,作为重资产的并购,只有文化融合,才能顺利整合,只有整合,才有壁垒。并购前,认真听取并在乎每个职工的意见,严肃对待职代会上那些提问题甚至是提出尖锐问题的医护人员。只有在乎医院,才愿意当面碰撞。医生是个特殊的群体,他们在各自专业缔造着奇迹,他们的专注和专业好像脱离了大环境的影响。他们对技术的热爱,对生命的尊重,对专业的渴望,对负能量的屏蔽,都超越了常人。因此,对医护群体的承诺,没说出口的时候轻如鸿毛,说出口的时候就重如泰山。我曾多次站在台上和医护人员碰撞几个小时,那种彼此试探又直抵灵魂深处的感觉,令人不忍回味。但过后我依然渴望朝圣般的下一次碰撞,因为那意味着我们要共同到达的远方越来越清晰。

并购后,不仅仅是专家引进、服务改善、绩效改革、软硬件投入、组织结构调整。有历史就有文化,文化融合才是整合成功的“道”。历史是有记忆的,一个由几代人奋斗而成的医院,它的记忆清晰、鲜活、凝重。文化融合要在传承中创新,在博弈中妥协,在冲突中包容,在稳定中破局,在思辨中前行。如果还要考虑政治正确,那么医院的长期可持续发展就是最大的政治正确。

穿越历史,并购的文化融合可类比人类不同阶段不同文明的融合。放眼望去,一部中华文明发展史,首先就是文明融合史。《草与禾——中华文明4000年融合史》这样写道:“文明的融合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个漫长的、动态的历史过程。融合之路步步递进,也反反复复。推动文明融合的幕后力量,并不能简单归因于一方,而是十分复杂的。华夏文明在不断演进,草原自身也在不断演进。同时,对于文明融合来说更重要的是,华夏与草原面对彼此时,也在不断调整自己的战略。”“禾的世界”(华夏文明)与“草的世界”(草原文明)之间数千年的碰撞、互动、协调、呼应、演进、融合,最后形成璀璨耀眼的中华文明。不同文明之间的融合,最后都归拢于儒家文化。

6
过去20年医路相遇
未来20年信仰相守

2000年,北京的四环路还没完全通车,黄色摩的三三两两停在路边,司机吆喝着从城里回到通州燕郊廊坊一带的北漂。一群喝醉了的年轻人,畅想着这代人唯一能经历的一次千禧年,在四环路边大声唱着罗大佑的《恋曲1990》,热血澎湃,情深似海,声至墙开。20年后,北京城早无摩的;雄安新区规划,千年大计开启;通州成为北京副中心,不再是几十公里外的郊区。

2000年,白岩松的《痛并快乐着》出版,刚工作十年的他青涩却不失远见的写道,“改革绝不只是经济改革,而是在经济车轮的快速旋转下,全社会一次重大的转型,这可能是几百年来中国经历的最大震荡,而这一切还刚刚开始二十多年。对于中国改革进程来说,也许过去二十年并不是最重要的,但未来十年却可能是最重要的”。20年后,播音界前辈赵忠祥离开,一代媒体人落幕。以微博、微信、抖音、快手为载体,从城市到乡村,人人都是自媒体,人人发出个性化的声音。一代媒体人的悲喜命运,藏于时代洪流之下。

20年,所有人的命运注脚和人生底色,早已写在他们一直坚持的信仰和价值观。让人人享有更美好的健康服务,这是新里程的愿景,也是新里程的信仰。大健康上升为国家战略,医疗行业也随之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医保影响支付结构,老龄化影响供需结构,互联网影响商业结构。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面前,只要坚守信仰,医疗行业的明天就皆有可能。

1840年到1949年,从鸦片战争到军阀割据,从日本侵华到国内战争,这个古老国度经历了超过百年的大困局,多少仁人志士从未拥有过建设家与国的机会。1949年后,新中国经历短期经济建设热潮,亦经历了近二十年的政治动荡,直到1978年之后,国势从谷底震荡到陡峭增长,此后40年间从未间断,屹立世界之林。这样的大变局,除了依靠国家组织能力,就是依靠人民的家国信仰。

千禧之夜已过去二十年,转眼间,新年的曙光,再次照落在你我身上。无论哪个年份,总是有人立于潮头,有人拥抱名利,有人胸怀志趣,有人匆忙入局。一切伟大的信仰,都需要时间酝酿;一切壮丽的变局,都要等待契机。 所有同行的医路人,如果信仰可以坚守,建功业而不功利,明世俗而不媚俗,那样,我们将被历史铭记,被未来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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